无尽虚空。
这里没有上下左右，没有时间，没有空间。
只有最原始的虚空乱流，是永不停歇的磨盘，碾碎一切踏足此地的存在。
一具残破的身躯，在这片绝对的死寂中漂浮。
他刚刚用神临境的无上伟力，给了自己最狠的一刀。
此刻，体内残余的神能还在与虚空乱流疯狂对抗、湮灭。
他的身体，前一瞬被乱流撕成齑粉，后一瞬又被神能强行聚合。
生与死，构筑与崩塌，达成了一种诡异又惨烈的平衡。
而在那残破身躯的识海深处，另一场战争，已至终局。
“疯子！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！”
天尊的意志化作滔天怒吼，在识海掀起万丈狂澜。
那声音里再无高高在上的漠然，只剩下气急败坏的震怒。
他算计万古，轮回亿万次，才铸就了这具融合六枚印记的完美道体。
这是他回归巅峰，甚至超越过往的唯一根基！
现在，这根基，被他这一世，亲手砸了个稀巴烂！
“你竟然为了一个‘瑕疵’的复制品，毁了这一切！！”天尊的意志咆哮着。
金色的巨浪轰然拍下，要将那林渊最后的礁石彻底碾为尘埃。
林渊的意志，如风中残烛，虚弱得随时都会熄灭。
自毁修为，对他神魂的撕裂，是极致的痛苦。
可他听着天尊的咆哮，却笑了。
那笑声，混杂着无尽的嘲弄与凄厉。
“没你疯。”
他虚弱的意志凝聚成声，在这片神性的海洋中，显得微不足道，却又无比刺耳。
“我的道，是守护她。”
“你的道，从来都是为你自己。”
“你要救你那个不知多少亿年前的女人，那是你的事，但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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