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他的脸色，比死人还要煞白，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。他浑身上下，如同筛糠一般剧烈地颤抖着，牙齿“咯咯”作响，却根本无法控制。
他的脑海中，正不受控制地、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一个画面——靖北侯引以为傲的三万精锐铁骑，组成无坚不摧的冲锋阵型，如黑色的潮水般席卷大地……
然后，这样一发“烟花”，从天而降，落入军阵的中央。
轰！！！
文先生猛地打了个哆嗦，不敢再想下去了！
他知道，那将不是战争，那将是屠宰！是一场毫无悬念的、单方面的、来自神明的……清洗！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，方寒动了。
他施施然地端起桌上的酒杯，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早已冰凉的酒液，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幕，真的只是一场助兴的烟花表演。
他的目光，落在了面如死灰的文先生身上，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，仿佛在和老友讨论着今晚的天气，轻声问道：
“此烟花，名为‘龙吼’。”
“不知靖北侯的三万铁骑，能禁得住几发？”
这句话，轻飘飘的，没有任何杀气。
但听在文先生的耳中，却比九幽地狱传来的恶鬼咆哮，还要恐怖一万倍！
它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！
“扑通！”
文先生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，双腿一软，整个人彻底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，哪里还有半分靖北第一幕僚的风度？
他抬起头，那双浑浊的眼睛里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试探、算计与傲慢，只剩下无尽的、卑微到尘埃里的恐惧和哀求。
他仰望着那个在跳动火光下含笑而立的年轻人，那不是一个人，那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神！是一个执掌着神罚天威的仙尊！
“别……别打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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